大文学

第58章（第3页）

“去那里乖一点啊。”转身前，李英看了她一眼，眼里严肃，“枝道，你知道我提醒多少遍了啊。”

枝道来了，俩人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一堆试卷细讲评辩。

他从容地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他喜欢去掉书籍外封，平滑的内封手感很好，使他阅读欲起。于是顺手翻到一页，他看了看标题：我爱你，犹如爱夜间的苍穹，他便顺着兴趣读下去，手指在字句间徘徊下移。

“你越是避开我，美人啊，我越是避不开对你的爱。”

他挑了挑眉，细品这句中的含义与他灵魂的契合，玩味一阵，他又顺着读下去：“我向前移动，预备袭击，我攀援而上，伺机进攻。”

读到“我甚至爱你的冷淡”时，他停了。

这页诗文像敲响了他宝库的门，他的眼睛盯得仔细，手指一字一字摸过这鲜活的印刷黑字。

他默念：“把我这含垢忍辱的灵魂，化为你的床铺与领地，你用锁链把我像苦役犯那样捆住，害得我像酒鬼，与酒瓶形影不离，像赌徒醉心赌博，像腐尸与蛆虫，缠在一起。”

他又一次闭上眼，轻轻地合上书籍抱在怀中，双臂紧握。

书封上的字从他青白的小臂间露出脸。

《恶之花》，作者：波德莱尔。

她意外发现学校后面有一座山坡。有搭好的楼梯，顺着走上去，一圈再绕一圈，踏平野草与荆棘，掀开碍路的茂密树叶。

站出去，在崖边，可眺望无穷尽的山，越远越苍茫，一件东西遮遮掩掩，反而有了魅力。难怪人总要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山包围了城，然后是细带般的河，若是夜晚，河如金沙般躺在幽蓝色的山怀里，隐约能看到桥，真纤细。银月淡淡，整座春城在苍穹下揽收于目。

枝道坐在明白身旁，下面铺着包开后快递的硬纸板。她的头搭在他肩上。

“我知道你报的北一。上次你让我看杂志，说让我看学校环境，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和你报同一个大学？”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他低眼，隐藏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