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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今多出来的东西,只有一样——那片从金凌身上转移过来的恶诅痕。而金凌身上的恶诅痕,是在行路岭上的石堡被留下的。
魏无羡道:“这意思是,它身体的其他部位,就埋在聂家祭刀堂的墙壁里?”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齐出发,重返行路岭的祭刀堂。
聂怀桑昨日被抓了现行,将老底都交代出去了,今日召集了家中的心腹门生,来收拾闯入者们留下的烂摊子。魏无羡与蓝忘机走上来时,他刚刚指使人填补好了魏无羡挖出金凌的那面墙壁,埋了一具连夜找来的新尸进去。看着白砖被一层一层砌整齐了,连连抹汗,长舒一口气。岂知一回头,脚底一软,赔笑脸道:“含光君……还有这位……”
他始终不知该如何称呼魏无羡。魏无羡摆手笑道:“聂宗主,砌墙呢?”
聂怀桑拿着手巾擦汗,都快把额头擦掉一层皮了:“是是是……”
魏无羡十分同情且羞涩地道:“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你,待会儿再砌一次了。”
聂怀桑道:“是是是……啊?!等等!”
话音未落,避尘出鞘。
聂怀桑眼睁睁看着他刚刚补好的石砖裂了。
破坏总是比建造更容易。魏无羡拆砖神速,比他们砌砖快了不知道多少倍。聂怀桑捏着折扇瑟瑟发抖,满心委屈。蓝忘机对他言简意赅了两句,他立刻脸色大变,指指地发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家祭刀堂用的尸体都是肢体完整的,绝对没有什么缺臂男尸。我也不知道什么吸人血气的左手,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一概不知!不信我一起拆砖自证清白,不过拆了可千万得马上填回去,不能耽搁久的,这可是我家祖坟……”
数名聂家门生加入,魏无羡便退出,在旁等着看结果。半个时辰之后,金凌埋过的那面墙壁,已经被拆下了大半的石砖。
黑色的泥土里,偶尔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或是一只青筋暴起的足,还有满是纠结污垢的黑发。凡是男尸都被粗略清洁一番,排排平放到地面上。在场者有的拉起了面罩,有的吃下了秘制红丸,以防呼吸和人气诱发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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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尸体有的已化为白骨,有的正在腐烂过程中,有的还十分新鲜。千姿百态,然而,无一不是四肢齐全。并没有发现一具没有左臂的男子尸身。
聂怀桑心翼翼地道:“只用拆这面墙壁就够了吧?还要再拆吗?不用了吧。”
确实已经足够。金凌身上的恶诅痕颜色极深,留下它的东西当时应该和他埋得很近,绝不会超出这面墙壁的范围。魏无羡在一排尸体边上蹲下,凝神思索片刻,蓝忘机道:“取封恶乾坤袋?”
将那只封恶乾坤袋里的左手取出,让它在此自行辨认,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若与它尸身的其他部位靠的太近,难保不会激起它的兴奋,引发更危险的状况。而这个地点又十分特殊,危险程度成倍上翻,所以他们才谨慎地选择白日来。魏无羡摇了摇头,琢磨着:“难道这条手臂不是男饶?不会,男饶手女饶手我一看便知……那难道它的主人有三条手臂?!”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忽然,蓝忘机道:“腿。”
经他一提,魏无羡这才想起,他竟然忽略了,恶诅痕的范围只到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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