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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还剑生得很高,身形有点瘦弱,抬手行礼作揖,回:“西院的几位公子来拜访主人。”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

薛玉霄笑了笑,说:“裴郎君不是说,并没有人来为难他吗?”

还剑唯唯诺诺:“几位公子只是拜访而已。”

薛玉霄一进门,耳畔仿佛有五百只鸭子——男人多起来可真是太乱了,每个人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还各自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就算没理也要争三分。

这里面并没有青竹。青竹在被抓到一次之后就学乖了,无论其他人怎么怂恿,他都没有亲自再来一次主院,哪怕他小动作频频,也只是动不动送几首情诗过来,还在薛玉霄的忍耐范围之内。

不是每个人都有青竹的自觉性的。

里面的五百只鸭子……这四五个男人,表面上是恳求裴饮雪劝主母“雨露均沾”,“给他们一条活路”,实际上一个个嘴跟刀子一样,都能把人挤兑得郁郁寡欢。

“裴侧君,您是名门之后,有家有母亲,不像我们是苦命的人,要是妻主不要我了,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活了。”说着就哭起来。

薛玉霄真不是想听墙角,但面对男人的假哭声,她真的很难提起走进去的勇气。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外头的大人送给妻主的,不过是戏子奴籍,这辈子只有这一个依靠,您不一样,裴郎君,求您劝劝妻主吧,再见不到她,我院里连口饭都没得吃了!”

“我真是没见过这么善妒的侧君,天天霸着妻主,也不过是毁了婚约来的,身子未必就干净,不像我们是妻主亲自开的苞……”

薛玉霄差点转身出去。谁开的?不是我开的啊!裴饮雪,你倒是说句话啊?

但裴饮雪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里面的人又低声附和:“妻主疼我的时候我排场比这还大呢,仗着有几分出身就不知道心疼我们这些兄弟,我就不信你那么好使,等正君过门看你又怎么样呢……”

一时间哭诉的、质疑清白语带威胁的、绵里藏针故意说难堪话的,交织在一起,薛玉霄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还剑。

还剑连忙把头低下去。

“他们天天都来?”薛玉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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