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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勃然大怒,起身喝道:“匹夫之勇!这次若非安金藏舍身救主,你以为凭着你一身血肉,我一副唇舌,能救皇嗣和凤奴么?你知不知道至尊是以什么罪名腰斩元庆范云仙他们!是私谒皇嗣!宅家将凤奴幽闭,就是不愿他们再与外臣接触,你想送了我与凤奴的性命,就去找他吧!”
薛崇简骤然回头,压低声音道:“阿母,又出事了么?”
太平见儿子并非全然意气用事,心中倒是微微一酸,走上前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来俊臣暗地里指使了几名御史纠弹我。”薛崇简惊道:“他怎么敢!”又咬牙恨道:“上次就该一刀宰了他!”太平冷笑道:“来俊臣连条狗都不如,值得你为他赔上性命?宅家这次宽赦四哥和凤奴,又赏赐安金藏,便已是对他不满。他连我都敢动,不过是狗急跳墙困兽之斗,他动静越大,越见他方寸已乱。”
薛崇简迟疑道:“会不会是魏王他们……”太平嘴角抿起一丝笑容,道:“武攸暨在我手上,我倒了他们武氏牵一发动全身,对他们没好处。这一次来俊臣没有从凤奴那里拿到口供,又失了圣宠,武承嗣也不会再保他。你且略等几日,我要办一件事,这件事若成了,你去看凤奴就无妨了。”
薛崇简长这么大,母亲第一次将朝中诡谲风波与他商量,他望着母亲发髻上步摇上的细如虫须般的金丝纹风不动,她双眉上的额黄也一般的金光闪耀,不知为何,隐隐有面对皇帝紧张。他手心冒汗,道:“阿母,我能帮你做什么?”太平温和望他一眼,笑道:“你若真想帮我,就回家去,跟武攸暨好生磕个头,陪个不是,再去跟阿婆请安认错。”
薛崇简明白,母亲这次要倒来,还须借助武氏力量,便要先笼络好武攸暨。他点点头,他迟疑一刻,又道:“阿母,你只告诉我,表哥他是否平安?为什么……要和二舅舅的儿子关在一起?”他想起那天皇帝望向李成器时冷厉决绝的凤目,仍是禁不住打个寒颤。
太平轻叹道:“宅家虽然饶了他,但毕竟怒气未消,你莫要太担心,我自会护他们周全。”薛崇简扶着母亲回榻上坐下,他望着那座画屏中的两只小小松鼠,忆起两人幼年玩笑,眼眶忽然一阵锥心刺骨的酸楚,长安道上芳草萋萋,红尘紫陌渐著人衣,却等不来游赏的王孙了。
李成器回到自己房中,一直伫立窗前,直到日暮时分,仍是未看到有人进李守礼的屋子。他压制不住心中忧虑,沉吟一下,回身问宫女阿萝:“姑母送来的药呢?”阿萝忙开了柜子,问道:“殿下可是身子不爽?”李成器走上前检点一下,将那瓶未用完的棒疮药取出,又从衣箱中找出一条金带,将金銙折叠了隐在手臂后,开门进了院中,对守卫的金吾道:“我想见张大人。”
不一时便见张林一脸厌烦进院道:“殿下又怎么了?可是催晚饭么?”李成器将金带隐在袖中,送到张林手边,张林触手只觉沉重冰冷,拿眼睛一瞥,看到金亮一角,心下约略知道,伸手握了道:“殿下有何吩咐?也莫要为难我才好。”李成器道:“守礼杖伤甚重,又是为我受责,我想给他送这瓶药去。”张林眼中略显诧异之色,打量李成器一番,又望望他手心紧握的那只瓷瓶,忽然笑起来:“殿下真是未雨绸缪,连药都预备好了。”李成器面上一红,垂首不语。张林笑道:“殿下没对我说过,他们也什么都没瞧见,你快进快出,若让宅家知道,你两个都难逃责罚。”李成器忙道:“多谢大人。”
张林出得院来,将那条金带在手上掂掂,心中嗤笑道:“有这样一窝孙子,可知李家气数尽了。”
李成器轻轻推开李守礼的房门,屋中一股潮湿阴冷酸气扑鼻而来,几样陈设器皿也都破败陈旧,与他这里一比,自己那里已是玉堂华屋,才知同是幽禁,却也有天上地下的差别。他见李守礼伏在木榻上昏沉未醒,嘴唇上尽是血痂,先去斟了一盏水来,那水瓶亦是触手冰冷。他想去自己房中取一瓶热水来,又怕出去再难进来,迟疑片刻,也只得捧着那杯冷水来到榻边,轻轻唤他:“二哥。”
李守礼本睡去不沉,被他一唤,朦胧中睁开眼睛,嘴唇急剧颤抖,却是说不出话,李成器将杯子凑他到唇边,他看了李成器一眼,才大口如得甘霖般饮下,喘息片刻道:“你来做什么?”李成器道:“我来给你送点药。”李守礼虚弱地摇头道:“你快出去,若是被他们察觉……”李成器道:“我求了那个寺伯,他答应我进来。”
李守礼怔了怔,轻声道:“你是不是叫做凤奴?”李成器点点头,李守礼苍白发青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笑意,道:“我见过你的,那年大帝传旨,说四叔叔的长子周岁了,让爹爹带着我们去洛阳赴家宴。我们回来没几日,爹爹就出事了。”李成器听他说起旧事,有飘渺的心悸,低声道:“我不知道,二伯是为这个回洛阳的。”李守礼忽然看到他垂在枕边的麻布衣袖,神色大变:“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是不是四叔……”李成器忙含泪摇头:“是我娘。”又道:“我爹现在东宫,至尊待他还好。”
李守礼稍稍松了口气,疲惫地将脸伏下去。李成器来到他身后,道:“我给你上点药,你忍忍。”李守礼点头道:“这会儿倒痛得有些木了,不甚难捱。”李成器先将他上衣揭上去,见有几道褐色伤痕从背上延伸出来,呆了一呆,才咬牙将他一条被血浸透的裤子褪下来,见他两股间俱是血肉模糊,禁不住一阵眩晕,颤声道:“这、难道没有医官来么?”
李守礼喘着粗气颤抖不止,半晌才能说出话来:“有……但宅家每次责罚完,第二日才会派医官。”李成器心中酸楚难忍,不知皇帝对二伯究竟有何等深的怨恨,他已死去多年,还对他的儿子如此折磨。他强忍着血腥气引起的肺腑痉挛,先打水将李守礼的伤处擦洗一遍,再敷上药。李守礼回头望着李成器略显笨拙的忙活,忽然虚弱一笑,道:“记得那次四叔抱着你,对我和大哥说,将来就让他跟着你们读书骑马,我妹妹长信想抱抱你,又不敢说,就一直围着四婶转。你突然对她笑了一下,她也快活地拍手笑起来,她的小脸,就如这时节的桃花一样……原来你都长这么大了。”
他所说的旧事,李成器都茫然不能记忆,李贤唯一的女儿长信县主被皇帝草草嫁给一名刺史,听说几年前已经病逝,倒是比她的三位哥哥略幸运些。他忽然羞愧,自己这些年,从未能为几位堂兄做一点事。李守礼见他神情窘迫,自嘲道:“初次见你,就说这许多废话,我实是有几年没和人这样说过话了。有时屋子静地吓人,就自己跟自己说,想着爹娘大哥三弟还在旁边,就跟他们……”他住了口,怔了片刻道:“你快去吧——不要再来了!”
李成器走出李守礼的屋子,外间已是暮色沉沉,春日里四处飘荡着极淡的青草甘涩清香。他此时才发现,院子东墙外还生了一株大柳树,万条柔丝掩着一轮清冷光华的寒月,干净地似是天地间一切旁的物事,都不复存在。明月皎皎,杨柳依依,他忽然领悟了古人这“依依”二字,含了多么深的情意,是离去时的挽留,是不见时的思念。他对着那月亮怔忡许久,直到内侍来催促,才想起,眼下举头望月的这片刻遐思,都已不再属于自己。这月亮无论如何圆满,已经不再是昨日他与花奴一起看的那轮,今宵的明月,却不知是为了哪一对莺俦燕侣升上梢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无趣,对不起诸位看官大人,不过是为了点出两个酱油,对鸦奴至关重要的一个女人,和对花奴至关重要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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