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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榻一旁,平静道:“随我入蓬莱。”
真是单刀直入,一点转弯的余地都没有,在对方回复之前,江应鹤补充道:“如若不想修仙问道,最多三五年,你躯体溃烂崩解,化为尘土。仙途虽苦,但可以增长你的寿元。”
这是江应鹤印象中,对凡俗之人最大的诱.惑,什么通天彻地、搬山移海的大能,对他们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一些。只有活得久,是最真实的、近在眼前的利益。
但对方的反应并不大。那双铁灰色的眼眸仍旧盯着他,这视线几乎像是属于一个凶兽或是恶灵的,像捕捉到了自己的目标,有一丝丝的新奇或者有趣感。
他没有回复,江应鹤便当他默认,低头用左手拇指在另一手的食指上滑了一下,冰雪道体的肌肤立即割裂开,露出鲜红的液体。
他探过手,递到秦钧的唇边,声音软化下来一些:“是我救你,总不会害你。”
那双铁灰色的眼眸动了一下,看着霜白肌肤上刺目的红点,他舔了舔唇,暂时虚弱的神魂和真灵都被眼前的馥郁芬芳吸引了。
血迹触唇。秦钧含住了江应鹤的指尖,他沉眠之前没少跟那些自诩仙门正派的修士打交道,却是第一次被这样引.诱到。
在他的印象里,几千年前的修真界中,正道之内的争夺与恶念完全不比阴门鬼宗要少。哪有像这个人一样的,那些口上说说的上善若水,这个人怎么还当真了?
秦钧的舌抵着伤口,几从裂隙中窥探出对方神魂的鲜美。他忽地吐出了江应鹤的手指,起身靠近了他。
江应鹤没有躲,以这人的虚弱程度,没有太过于警惕的必要,这只是个受尽怨气折磨的普通人而已……
他的想法猛地一滞,感觉到对方抱住了自己。
太缺乏安全感了,自救回他后,也未曾提过父母一事,大概在鬼气肆虐期间死于非命。江应鹤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这要是在和谐幸福体制健全的现代社会,简直惨得都能开水滴筹了……
等下,水滴筹是什么来着……江应鹤来这儿一千多年,总有记忆模糊的地方。他正想着“孩子太惨了”,就被秦钧趴在脖颈上又咬了一口。
江应鹤:“……属狗的吗?”
怀里的人没吭声,在他喉结右侧用尖牙开了个口,慢慢地舔.舐着淌出来的血迹。
道体内的血液,虽然对江应鹤影响不大,但也是会有些疼的。他皱了皱眉,觉得不能让人白咬了,伸出手拍了拍秦钧,低声道:“叫师尊。”
脖颈间的动作停了一下,江应鹤隐约听到他沉沉的一声笑,像是错觉,对方的表情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
秦钧慢慢地移过目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好半晌才道:“……师尊救命之恩,弟子秦钧,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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