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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他和谢立丹,八个人。没有少。
不光是他听到了女巫的这句话,一旁的谢立丹和较近的两人也听到了。他们也在默默地清点着数量,在发现人员并没有缺少的时候,那种恐惧和惊骇几乎压过了巫术的作用。
有东西代替了皮普斯。他审视着每一个人的脸,在多尼多奥峡谷里,阴暗的树影下方,这种确认外貌的事变得格外艰难。
“你怎么发现他不在的?”阿诺因问。
“我认识他,从吵架结束我就一直在注意他,他刚刚在自己念叨着什么,然后我再回头就……就找不到了……”
在矮个儿女巫还在诉说的时候,阿诺因的目光已经锁定了站得较远的一个人影。他轻轻按住女巫的肩膀,从人群中走了过去,把离那个人最近的巫师挡在自己身后。
“同学,”阿诺因平静地道,“可以报一下你的名字吗?”
对方没有说话,这个人戴着兜帽,跟皮普斯来时的装束相同,分不清性别。尽管兜帽是巫师的常用装扮,但他却僵硬、怪异、将兜帽撑得很紧。
“同学,”阿诺因单手背到身后,给后方的人做了一个准备攻击的手势,“这个时候,不要逼我生气。”
他很少这么讲话,就在阿诺因手中的雷霆细剑爆出渴战的噼啪火花时,这个面前的人影抬起手——只是抬起手,他好像想解下兜帽,但没能成功。
兜帽被撑得太紧、像是吹到极致的气球。在布料撕裂的瞬间,撕碎的布料爆开,露出里面的人头,那确实是皮普斯的人头。
但在这颗头颅上,却趴着一个闪烁着十几只复眼的东西,它像是一滩肉泥,但从肉泥里又长出昆虫的节肢类前肢,螳螂似的镰钩扎进人类的眼窝里,它趴在人的头顶,吮吸血液、脑浆和软组织,进食得津津有味。
女巫的尖叫声被摁死在嘴边,颤抖和恐惧的牙齿摩擦声接连响起。阿诺因没有回头看,他看着这只生物,鲜红的眼眸有半秒的时间紧缩成竖瞳,见到黑暗生物的热量分布,流动的温热物质被它不停地食用着。
在这个过程中,皮普斯甚至还没有死。他的标记还没有被触发。
随着黑暗生物停止吮吸,抬头看了过来,阿诺因的神情渐渐凝固,语气冷淡地道:“你好像不太乖。”
黑暗生物张狂地盯着他,张开自己如昆虫的口器,口器之间裂开一道庞大的裂隙,几乎就要将近在咫尺的阿诺因吞进口中,成为下一道美食。
但不等雷霆之环恢复成防御形态,这头黑暗生物就忽然僵直住身体,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在它的十几只复眼里,倒映出一个圆圆的、正在眼前人类衣领间探头的小触手。
以它能力有限的智商和思考能力,它只能在充足强大的精神思考之中尖啸和吼叫,它极度想要迅速逃离,但逃离的速度非常有限,当它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这个“逃离”的想法就被顷刻之间剥夺了,它似乎连自己的思维、想法都不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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