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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去,直哉还在上课,回去什么也没有……我一个人睡不着。”
“所以一起好不好?一起回去吧,让我去常夏那里。”
她反握住我的手掌,轻轻应了声:“嗯”。
常夏推掉下午的课程,将我带到了她的住处。
作为未婚夫妻,常夏跟扇住在同一座院子。我并不习惯和人过于亲近,再加上阿玲叮嘱的避嫌,所以这还是我第一次去常夏住的地方。
这让常夏十分紧张,路上一直忍不住同我说着话:
“我听人说过,‘咒文’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工作。明明头脑负担已经到了极限,但身体的活动量却很少,还不到需要休息的地步。两者一旦不同步,人也无法睡着。”
“这时候如果泡泡澡或者按摩一下,让身体放松,就能更容易入睡。”
她声音婉转悠扬,说到害羞的地方会稍微停顿,使人联想到枝头轻盈跃动的小鸟。
“我那里有柚子浴盐,你会喜欢么?不介意的话,在我那里稍微泡个脚也好……”
和肆意在小狗身上寻找安慰的我不同,常夏纯洁的话语中还飘荡着尚未被玷污的清香。我转动依靠在常夏手臂上脑袋,去看她的新雪般洁白无瑕的脸颊和脖颈——
比起说一套做一套、肆意妄为的直毘人,扇在这方面反倒更加遵守礼节。
可我不觉得羡慕,反而觉得那样的常夏很可怜,于是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的建议,说:
“请让我在常夏那里洗吧。”
两年来,我的体弱大家有目共睹,现在又是一副随时会在浴室晕倒的疲惫模样。拿出“心情低落不想见到侍女,损伤作为未来主母的形象”为由,实在放心不下的常夏只好散去下人,亲自照顾我。
说是照顾,不过是小女孩般的嬉闹,毫无效率、不分彼此——
水滴从空中砸向地面,化成细小的水雾再度升起。奶白色的雾气四处弥漫,模糊了边界和时间,营造出一种温馨又暧昧的氛围。
我们一同赤脚站在菱形瓷砖上,浴室很大,但淋浴头下水花的范围却很小,当一个人冲水时,另一个人便要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先做些别的事情。
一般是这样的。
可知书达理的常夏却被那水雾蒸红了脸,在我体贴地跨入水帘试水温时,没有去取她喜欢的浴盐,或者香波,站在原地的她茫然地望着我,显然完全忘记之后要做些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被打湿是件奇怪的事,我也不喜欢她眼里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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