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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叔叔怎么回答的。”羊咲和政宗实通着视频电话,他判断不出来对方是否在家,因为政宗实只把他的一张脸放在了屏幕里,手机离五官非常近,羊咲会错以为他和政宗实的距离也是这样近。
政宗实笑了笑,神色放松,羊咲却能读出他眼睛里的疲态。
他语调一扬:“你希望我如何回答?”
羊咲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垂着眼,两手撑着脑袋,“我给小姨和外公看了叔叔的照片。”
他没有看屏幕,不知道政宗实此刻整张脸移出了画面外,只剩下他的衣领,能瞧见一点儿下巴,胡茬几乎看不见,刮得很干净。
“我和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小姨是有点惊讶,我外公他不懂这些,觉得我开心就好了,所以有机会的话我会和爸爸讲的。”羊咲如实告诉政宗实,“但是叔叔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政宗实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你的理解是什么?”
羊咲原是趴在床上的,手机支在床头,他的手肘撑得有些麻,换了一个姿势平躺,屏幕中只剩他的头顶,头发软软的,发旋一清二楚。
他抬高了手,掰着自己的手指玩,想了想说:“嗯……可能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太久,叔叔会觉得太早了,毕竟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那小羊觉得呢?”政宗实顿了顿,“觉得现在早不早?”
羊咲放下手,大字躺着,盯着天花板那一盏圆圆的灯,不吭声。
“羊咲。”政宗实贴近了手机,画面一团模糊,“我一直认为,当下是最好的,所以什么时候都不早也不晚,都刚刚好。就好像那天吃早餐的时候你问我,和你一起吃早餐是不是最好的时刻,我说是,没有敷衍你,我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有你说的施羽京。”
羊咲眼皮跳了跳。
“当时没来得及和你解释,情况太特殊。其实以前的事情,没办法时光回溯,我也不可能撒谎否认掉他的存在,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很希望你可以……可以不要介怀。”
政宗实苦笑,“我四十岁,这些年不喜欢谈感情,突然栽了个跟头,坦白说我也很茫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受,只想要你依赖我,好像这样你就不会离开。”
说完,他等了几秒,羊咲沉默着,政宗实低声道:“这几天叔叔很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想抱抱你。”
羊咲很久都没有讲话,天花板上那一盏灯并不亮,淡淡的白色,很柔和。他却觉得眼睛发酸,鼻子微微一皱,莫名其妙眼泪从眼角滑落,凉凉湿湿的滑入他的耳朵。
介怀吗?没有的。
吵架的时候,政宗实毫不犹豫地说出“当然不是”的那一瞬间,羊咲轻而易举地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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