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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齐在老家呆了四天,挨家挨户地拜访了过去的兄弟。他还记得王正祥在镇上开过会所,但里面的小姐大多是边境线上偷渡过来的,时间过去太久,不好找了。
他在交谈中试探,想要找到愿意站出来做证人的人,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没人想打破眼前平静的生活,被卷入未知的漩涡。第四天晚上,几个以前拳场里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哥们组了个酒局,在镇上烧烤摊上叫了两箱啤酒。其中有个绰号三毛的瘦小青年以前是奚齐的小跟班,和他关系最好,一边喝一边哭,哭得稀里哗啦。
“奚哥,你这几年过得好就行,你走了之后一直没联系过兄弟们,我还以为——还以为——”
奚齐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其实过的也不好,没脸联系你们,但是现在好起来了。”
三毛哭得更大声了:“你过得不好啊……”
这下奚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三毛抽抽嗒嗒地说:“你走了之后不久,王正祥也走了,听人说到首都发展去了,生意做得很大,我们这个刮干净了都拧不出三两油水的地儿他都不管了,赌场关了,拳场关了,连KTV都关了,我们这些本地成了家的还留着做点小生意,很多兄弟都出去打工了。”
奚齐顺势问:“那KTV的小姐呢?”
三毛打了个嗝。对面的哥们道:“她们都是偷渡过来的黑户,连身份证都没,KTV没了能去哪儿挣钱,听说有些去了隔壁县。王老二当年可真狠啊,谁不听话就往死里揍,手里铁定有几条人命。”
“你们听说过吗?”奚齐当时在赌场干的时候,也听到过类似的传闻,只是没有亲眼见过。
三毛忽然停住了抽泣,道:“我听说过,几年前工地上喝酒,有个工友说王正祥给了他八十万,让他把一具女尸埋到山里,我们都当他喝醉了吹牛,他要真有八十万还能来工地搬砖,所以没当回事。”
奚齐沉下脸,事情也许找到了突破口。
当天晚上,他赶飞机回X市,在机场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王正祥的声音苍老了很多,但是透过电波都藏不住的狠戾:“小奚,过年回老家了啊,真是稀客。”
机场里都是返乡的乘客,脚步匆匆,奚齐在人群中停下脚步。
“王哥,我换了号码你还能联系上,真是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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