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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山江市也依旧灯火通明。
来往的车辆和路两旁的街道拖出长长的光影,红绿灯一跳一跳的转变着颜色,勾勒出一幅幅模糊的光影。
谢眠看着夜空中高悬的星星,忽然说:“我们人类说,天上的一颗星星就是死去的一个人,你们地府是怎么说的?”
范岚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看去,说:“天上的每一颗星都有一位神住着,数万年来,从地府或者人间拔擢上去的。”
谢眠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也挺好的,毕竟这个星星不像科学上讲的,是个星球,冷冰冰的,上面有人住,偶尔往下看,或者还能遥遥相望。
“范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范岚回过头:“你想问时雪折?”
谢眠有些泄气,感觉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但一想这个人是范岚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了,于是点了下头。
“你说他是个叛徒,白七说他很棘手,看的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人间作乱,不管是生魂还是死鬼都遭过他的毒害,为什么地府一直没派人收呢?”谢眠不是很懂地府的操作,但就危害人间又影响地府的话,怎么也该派人解决一下。
范岚仰了仰头。
谢眠看的出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是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的那种认真,眼底深的能让人只看一眼就在里头活活溺毙。
“他是我的徒弟。”
谢眠脚步一顿,瞬间看向了范岚,他刚才说了什么,时雪折是……他的徒弟?
“数年前,他降生那天天降大不祥,方圆百里的乌鸦鸟兽全数暴毙,他父亲觉得这是祸害就要杀他,他母亲同我有一面之缘,托人送信到地府来找我。”
“你带他回地府了?”谢眠问。
范岚摇了下头,两只手束在袖子里,沉得像一座雕像,微微敛着的眉眼被头发遮的阴影朦胧,声音又浅又远。
“我到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全是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方圆百里横死的鸟兽身上的戾气仿佛被他尽数吸收了,瞬间长的有七八岁那么大。”范岚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那个时候,“他母亲求我将他带走,那时候我问他,你愿不愿意同我走,他虽然有七八岁的样子,但心智还是刚出生,混混沌沌的点了点头。”
谢眠沉默了很久,说:“养成系,挺甜的。”
范岚停顿了下,迷茫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探头靠近他肩膀,“小阎王吃醋了吗?”
“没、没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谢眠结巴了下,咳了声:“你继续说,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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