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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晏的手臂几乎已经不能看了,很多碎片都扎进了他的皮肉里,陈姨拿着医药箱别说下手了,连看都不忍心:
“应总,去医院吧,这太严重了。”
“不用。”应晏将脱下来的衬衫随手扔开:“走不开。”
沈知遇平静下来后应晏给他处理了脖颈上的伤口,又在一旁哄了好久才睡着,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醒过来,醒来之后又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不能离开,也不敢走开。
“你就尽量处理吧,处理不好再说。”
陈姨应了声,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将他伤口处的瓷片一点点的取出来,大的还好说,可有些细小的已经和皮肤齐平,硬生生的取出和直接从血肉里剜出没什么区别,陈姨的手都在打颤,实在做不了:
“要不给李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吧。”
李医生算是应家的家庭医生,谁有个头疼脑热不方便去医院的都会请他过来,但应晏也不愿意,让李医生知道,那就等于父母也知道,前不久刚说了不让他们担心,这点小事儿应晏不想惊动他们。
“我自己来。”应晏说着去拿陈姨手中的镊子,有人却叫了停:“我来吧。”
应晏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的沈知遇。
他情绪稳定了不少,除了憔悴一些看不出疯狂的痕迹,陈姨却有些不放心,出声想说什么被应晏制止了,他笑看着沈知遇,说:“怕不怕血?”
沈知遇没说话,走了过来。
应晏让陈姨出去了。
沈知遇看起来像个冷情的人,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可当他坐在应晏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镊子去取碎片的时候手却抖起来,他比陈姨还下不得手。
“去看医生吧。”沈知遇蹙着眉:“太严重了。”
“夸张了。”应晏笑了笑,将镊子从他手中拿过来,动手前看向沈知遇:“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沈知遇像是没听到这句话,就那么看着,可应晏知道他在愧疚,也舍不得这个时候还加重沈知遇的心理负担,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他的反应,应晏便拿了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盖在了沈知遇的头上:“很快就好。”
沈知遇很乖,没将外套取下,就那么躲在黑暗里听着,他刚才看到了应晏的伤口,知道那一定很疼,可他听着,察觉由始至终应晏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换过,等头顶上的外套被取下,应晏手臂上已经缠好了纱布。
“一只手系不好,帮我系一下。”他将最简单的工作交给沈知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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