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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温言书说,“我们这个年纪,能有几个人能自己赚钱的呀,你这几年下来光稿费就上万了吧?”
佟语声垂下眸子,后半句他们都没提——
这些年的稿费拿的确实不少,但完全禁不住他的医药费肆无忌惮地烧着。
父母在外拼命打工,佟语声的身体又禁不住折腾,就疯狂找各家出版社,投其所好地写文章、赚稿费。
他们家的困窘,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懒惰懈怠,唯一的根源就是他那该死的病。
他的存在就是整个家庭的负担。
就在佟语声刚想转移话题、聊点轻松的时候,衡宁又拿着一沓子习题进了班级门。
佟语声头皮一麻,和温言书一对视,赶紧起身要走。
但这回衡宁瞥了眼正在交谈的两人,只朝佟语声摆摆手:“你陪他继续聊会吧。”
说着弯腰,在抽屉里找出一本错题集,坐到后座的空位上了。
温言书一脸惊恐,没忍住压着声儿问佟语声:
“你猜他是不是怕我超过他,故意拖垮我的学习进度。”
他声音不大,但衡宁还是听到了。
那人挑挑眉,抬起头:“以你目前的水平和心态,我暂时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
佟语声没忍住笑出声,只伸手朝恼羞成怒的温言书抱了个拳。
回到位置上,吴桥一正在专心用圆规在桌子上扎洞——自从他上次把笔扎坏了之后,就在佟语声的推荐下选择了圆规,戳起来手感更好,省事不费力。
吴桥一的刻板行为有些严重,扎洞这个动作如果被打断,就能肉眼可见地看出他的烦躁。
每当这个时候,佟语声就会装作自己是个透明人,生怕打扰到他的重大工程。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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