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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川唇角一抿,见她眼泪不住往下掉,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替她擦了擦眼泪,顾绾宁泪流得更厉害了。
他冷着声音烦躁地低吼:“哭什么,一个男人不想理会你的时候,哭死也没用。”
“那你不想理会我了吗?”
顾绾宁抬头看着他,眼眶通红,问得轻而真。
见鬼。
季薄川骤觉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目光撞进她娇怯哀婉的情态中,再也没有办法抽离。
大约,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季薄川终于对内心深处骄傲的自己承认:看吧,你的确就是爱上了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更糟糕的是,这种爱意可能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持续时间实在太长,一不小心就长到了一辈子。
想明白了心思,季薄川突然上前一步,出其不意地将顾绾宁拥进了怀里,紧紧的。
他恨恨地在她耳边说:“知道什么人最招人烦吗?不是攀慕富贵的野心家,而是你这种,能耐不足却心比天高,心计满腹,手段却低到令我不忍心还击的卑鄙小兔子。”
顾绾宁哭得哽咽。
良久,不知道哪一根神经占据了主导,她突然伸手抱紧了他,颤巍巍踮起脚,唇瓣出其不意地印上了他的唇。
季薄川浑身一怔,揽在她腰际的手臂猛地收紧,胸腔中一汪怒火都被浇成了太平洋。
她眼眶中溢出的一滴滴泪水,被尽数碾碎在两人唇齿间。
顾绾宁隐约知道,关于这一举动,她可能做了错误的选择,可能给了他错误的联想,还可能带来她承担不起的错误后果。
后果她当然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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