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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环后,骆驼迅速致电雷耀扬和乌鸦,吩咐二人立即收返人马,在被警方抓捕的人当中选几个替死鬼算是交差,准备等这阵风头过后,再施行下一步计划。
秋分刚过,阴天和多云的时间占比逐渐减少,降雨也不似前几个月那样频繁,台风登陆频次降低,温度和湿度都开始下跌,整体气候算是比较干爽宜人。
那日清晨大雨在报社楼下匆匆一别,雷耀扬又消失了好几天,但齐诗允很明显感觉到,最近两个社团的冲突正在逐步减少,也没有人再来跟踪她,陈浩南到报社逼问的事情她没有提及,社团争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各占山头的帮派都维持着表面和平,可她总感觉,像是一场强烈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今天是礼拜五,齐诗允和同事来到快活谷马场例行采访赛事。
她站在记者席位,望着偌大的马场出神,不远处电子显示板上不断滚动着赛事资讯,场内人声吵嚷,沙圈里骑师正牵着赛驹向众人展示以便下注。
马场外围的看台上挤满了人,比赛会在傍晚五点四十五分开始,赛程一个小时,现在是四点半,各种方式的投注已经接近白热化阶段。
「有赌不为输,有输皆为赌」。
呆在周刊这段时间,齐诗允也明白赌马这东西,逢赌必输。
很多人输到不敢再来马场,有的滥赌成性却要怪马场,输多过赢是常态。
而现在的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赌徒?但她赌的却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未知结果,这场赌局里,她的胜算又有多少?
但面对程泰那样强大的敌人自己是何其渺小羸弱,独自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论她的笔尖能够组合出多少横竖撇捺用来控诉他揭发他,都不足以撼动他分毫。
所以或许是命运的契机,她现在没得选,也只能这么做。
看台的璀璨灯光如数亮起,即便是耀眼夕阳悬在天边还未陷落,但马场内已经是一片灯火繁华景象,看台上鼎沸人声吵嚷,和碧绿草场内正默默忙碌赛前工作的人员形成鲜明对比。
几分钟后,马场内骑师和马匹开始就位,十四匹品相优良血统纯正的骏马一字排开,静静等待开赛枪声。
当枪声响起,各赛道骑师争先恐后抢闸,铁蹄萧萧将碧绿草皮踏破,骑师不断持鞭抽打马身,快速反应将马带到内圈,战况十分激烈,看得人热血沸腾。
接近夜里九点,赛事结束。
齐诗允和同事告别正准备走出马场,包中手提电话响起,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间能找她的只能有一个人。
雷耀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马场外的车内,齐诗允上了他那架锃亮显眼的红色林宝坚尼,自己的那辆老爷车则被他吩咐人开回了基隆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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