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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湘江血战之新圩血肉磨盘（第3页）

张百川半蹲在指挥位，驳壳枪插回腰间，手里举着一个磨花了镜片的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战场每一个细微变化。子弹啾啾地从头顶飞过，溅起的碎石打在脸上，他眼皮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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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脸是血的通信兵爬过来嘶喊：“营长，左翼三连压力太大，人快打光了。”

“告诉三连长，他的人打光了，他就给我填上去，他填进去了，指导员填，再守十分钟，十分钟后，准他们撤至反斜面第二预设阵地。”

“是，”通信兵咬牙滚爬离去。

“营长，右翼二连请示能不能退？”

“不准，让他们用刺刀把冲上来的敌人捅下去，现在退，就是全线崩溃，”

他像一块磐石，死死压在即将决堤的洪水之前，用最残酷的命令，维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同时也在用敌人的血和自家的牺牲，一点点地磨钝着桂军锋芒正盛的进攻箭头。

鏖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桂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阵地几次易手，又在惨烈的白刃战中夺回，红三营的伤亡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突然，派往西北方向的那个排起了作用，桂军侧后传来激烈的枪声和呐喊，甚至还有冲锋号声，虽然是乱吹的。正面进攻的桂军明显出现了一丝迟疑和混乱，攻势为之一缓。

张百川眼中寒光一闪，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火炮对准正面敌人集堆的地方，给我把家底全打光，急速射。”

早已准备就绪的寥寥几门火炮同时发射，炮弹准确地砸进敌群，虽然数量稀少，却恰到好处地制造了更大的混乱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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