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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富留原籍, 家贫走远方。
不想如拉斯蒂涅般在巴黎卑躬屈膝的就只能把人口留在收入锐减的老家。可老家的人也不能一直无所事事, 更不能把穷人逼得当场革命。思来想去,也只有靠外商了。
公证人也不是站在老葛朗台那儿,而是跟未成年的珍妮比, 事业成功的老葛朗台看着更有说服力些。
“您也说了,葛朗台先生是个体面人。”当地的公证人油盐不进道,“他能接下弟弟的债务, 让侄儿无后顾之忧地去印度打拼,也一定会善待您。”至于拿小德-拉-贝尔特尼埃的遗产还债……那是人家的私事,他管不着。
“索漠城离这里不远,要不您再多呆几日?我寄信请葛朗台先生过来与你商量一下?”村长一副老好人样,可珍妮怀疑他就是来唱白脸的。
“您的建议很有道理。”珍妮想到破局之策,“或许我该请我堂兄过来与这素未谋面的表姐夫好好聊聊。”
“您堂兄是……”
“英国人,在老家有地。”
公证人和村长的心里咯噔了下。
他们是想招商引资,可要是个英国大地主来处理庄园,要么是和小德-拉-贝尔特尼埃把庄园的土地转租出去,要么是把庄园直接卖了。
珍妮看重这地的理由也是本地的青壮年大量流失的原因——靠着卢瓦尔河,但又不是奥尔良般还能撑会儿的大型城市,所以被吸走除了土地以外的资源也是很正常的。
有了海外的殖民地做供血包,卢瓦尔的水果和奶酪出口一落千丈。
更别提在殖民地外,还有东欧一直都给西欧放血。
想把当地的农业盘活,就只有靠品牌效应和薄利多销。
葛朗台在老家做的正是能在这里复刻的葡萄酒生意,而且是从种葡萄到箍酒桶的成熟产业。
他的生意大到什么地步?这么说吧!你要是问卢瓦尔大区里最有名的酒商是谁,十个人里有一个会提葛朗台。不过出了卢瓦尔区,他的财富与影响力就很有限了,但即使在名流遍地的巴黎,他仍是个有钱的主儿。如果他的弟弟没死,搞不好巴黎会有葛朗台家族。
“他是父亲同胞兄弟的儿子还是叔祖父的孙子。”公证人不死心道。
“是我父亲同胞兄弟的儿子。”珍妮砸碎了对方的幻想,“很遗憾,按亲疏远近,我的监护权会判给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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