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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乙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一秒钟都装不下去了。
“好好想想,想想你的前途,你的家人,哦对,”陈善弘勾起嘴角,“还有你们乐队的其他人,他们的未来也会因为你的一个决定被改变。说起来……”
陈善弘话锋一转,手忽然间拿起了纸质合同下面的采样器。
南乙的心一紧,盯着陈善弘的手。
如果他不小心按到播放键,可能就会把刚刚录下来的声音直接播出来。
好在陈善弘并没有,他撕下了最右下角的一小块贴纸,打量了片刻,又粘了回去,将袖珍采样器放下了。
可南乙提起的心却没有因此落下,因为很快,出于一种敏锐的直觉,陈善弘在无形中抓住了他真正的软肋。
“那个疯疯癫癫的小子,是叫秦一隅吧?他之前也和诚弘签约了,虽然后来退队了。”
提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南乙浑身不适,仿佛有千万只蚂蚁齐齐从脚底爬上来,爬到他的脸上,企图钻进他的每一处毛孔。
他的眼皮都跳了跳,根本控制不了。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和他讨论讨论,问问他放弃了大好前程是什么感觉。”陈善弘看向南乙,“那时候的他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说完这些,他起身离开了,但他身旁的两个保镖却留在了原地,没有随他而去。
南乙仍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恨得滴血,恨不得转身冲过去,用桌上这把琴狠狠砸碎他的头骨。
但他不能这样做,杀了陈善弘又有什么用?蒋正不会得到惩罚,陈韫也不会,那一整串罪恶的链条也只不过删除了一个节点,立刻就有新的、掌握财富的人补上。
靠在椅子背上,南乙丝毫没有了方才演出来的不羁和张狂,变回了真正的冷冰冰的自己。
他思考着离开这里的可能性,办公桌边这两个保镖估计是所有人里面最难缠的,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真的动起手来,赢面一半一半。
但如果他们手里有凶器,胜算就要大大降低,到时候他被制服,又惹恼了陈善弘,说不定会真的被迷奸或者强暴,毕竟那就是个草菅人命的畜生。他不能白来一趟,得不偿失,这太蠢了。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将它们放回琴包,也顺道关掉了采样器的录音键,将这个重要的物证收好。
尽管没能套出来陈善弘对阿丘做过的事,但他说过的这些话也足够引起不小的舆论了。
“你不能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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