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本站广告仅展示一次,尽可能不去影响用户体验,为了生存请广大读者理解

第32章 新府毒影(第1页)

含元殿前惊天一箭的余波,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长安城每一个角落炸响。秦烽的名字,连同“神射”、“天威”的赞誉,被无数张兴奋的嘴巴反复咀嚼,传得神乎其神。街头巷尾的说书人连夜赶出新段子,将三百米外一箭碎铜首的场面描绘得如同神只降世。而紧随其后的赐婚圣旨,更是将这沸点推至极致。晋阳公主李昭宁,天子最宠爱的明珠,竟真的落入了那个以“火药”和“牛痘”搅动长安风云的寒门驸马囊中。一时间,秦府门庭若市,贺礼堆积如山,前来拜谒的、探风的、攀附的各色人等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新漆的门槛。

这“秦府”,便是圣人龙颜大悦之下,大手一挥赐下的驸马都尉府邸。位于紧邻皇城的崇仁坊,地段贵不可言。府邸原是前朝一位获罪亲王的别业,虽久未住人略显颓败,但骨架仍在,亭台楼阁、水榭回廊,规制宏大,气派非凡。短短数日,内侍省调拨了大批工匠仆役,日夜赶工修葺一新。朱漆大门重新刷过,光可鉴人,门前一对新雕的石狮威风凛凛,门楣上悬挂着御笔亲题的“驸马都尉府”金匾,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宣告着此处新主煊赫无比的身份。

赐婚的圣旨是明旨,昭告天下,毫无转圜。秦烽搬入新府的次日,另一道象征性的旨意也到了:着礼部、宗正寺、内侍省共同操持,择吉日,为晋阳公主与驸马都尉秦烽行大婚之礼。府邸内外顿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忙碌,悬挂红绸,清扫庭院,预备礼仪所需器物,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唯有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秦烽,每日里除了必要的应酬,便将自己关在后院一处僻静的、临时辟出的工房里,对着那张巨大的、绘满了各种精密线条和奇异符号的图纸,以及角落里堆放的几块色泽暗沉的矿石,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硝石、硫磺和一种淡淡的、类似铁锈的矿石气味。

“郎君,”老管家福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摞烫金的请柬进来,脸上堆着既喜且忧的复杂神色,“这是今日收到的拜帖和贺仪单子,有几份……是推拒不得的。”他放下单子,又低声道:“内侍省派来的管事、仆役、婢女,连同礼部拨来协理婚仪的属官,人数着实不少,都已安置在东西跨院和前院厢房。您看……是否要亲自见一见?”

秦烽的目光终于从图纸上移开,扫过那厚厚一叠名单,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不必了。一切按规制,由福伯你和高力士看着安排便是。”他口中的高力士,正是当初在公主别院软禁时结识的那位宦官,因心思缜密,办事得力,且似乎对秦烽有些特别的关照,被秦烽点名要到了府中,协助福伯打理庶务。

福伯应了声喏,却并未立刻退下,脸上忧色更浓:“郎君,老奴多句嘴。这府里……人一下子来得太多了,又杂。圣人恩典,内侍省和礼部派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可老奴冷眼瞧着,有些人……眼神飘忽,手脚也未必干净。郎君如今身份贵重,树大招风,这入口的东西,近身伺候的人,是不是……”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了。

秦烽眼神微凝。福伯的担忧,他岂能不知?这座金碧辉煌的驸马府,在他眼中,无异于一个巨大而华丽的囚笼,更是一个危机四伏的狩猎场。每一张堆笑的脸孔背后,都可能藏着致命的刀锋。皇帝赐婚,是恩宠,更是将他彻底绑上皇权的战车,也推向了所有反对力量的风口浪尖。太子与寿王的党争,门阀士族对“异类”的敌视,还有那含元殿上突厥国师骨咄禄如同附骨之蛆般阴冷窥探的目光……无不昭示着平静之下的汹涌暗流。

“我知道了。”秦烽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府内一切用度,尤其是饮食,你和高力士亲自盯着,采买、入库、烹制,所有经手之人,务必登记在册。暂时……不要用府里新来的厨子。另辟小灶,由我们带来的几个旧人负责。”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高力士,府内所有新进人员的底细,让他设法,尽快摸清。”

福伯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赐府、赐婚的恩宠高潮,便是这场由礼部主持、在驸马新府正厅举行的“开府授勋”夜宴。夜幕初降,驸马府内外早已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映照着崭新的朱门和洁白的照壁。门前车水马龙,华盖云集。受邀前来的皆是长安城最顶层的权贵:亲王、郡王、国公、当朝宰相、六部尚书、清贵翰林,以及诸如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等顶级门阀的代表。空气中弥漫着名贵熏香、酒肴珍馐以及一种浮华喧嚣的喜庆气息。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觥筹交错间,尽是衣冠楚楚的谈笑风生。皇帝虽未亲临,却派了心腹大宦官袁思艺前来观礼宣旨,赐下玉带、金鱼袋等物,更添无上荣光。

秦烽身着御赐的绯色驸马吉服,玉带束腰,衬得身形挺拔。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略显疏离的客套微笑,周旋于满堂朱紫之间,从容应对着各方或真或假的恭贺。然而,他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猎鹰般的警惕,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整个大厅,留意着每一道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羡慕的、嫉妒的、探究的、阴冷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在一众贺客中,杨钊的身影格外刺眼。他今日似乎刻意打扮过,一身华贵的紫色锦袍,腰佩美玉,脸上挂着世家子弟特有的倨傲笑容。他端着酒杯,在一群同样年轻的勋贵子弟簇拥下,遥遥朝秦烽举杯示意,口中说着“恭贺驸马”的场面话,眼神里却淬着冰,嘴角那抹笑意怎么看都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诮和敌意,仿佛在无声地说:且看你这寒门驸马,能在这云端之上站得几时?

另一侧,几位气度沉凝的老者围坐一席,正是以清河崔氏那位袖口绣徽老者为首的士族代表。他们话语不多,举止矜持,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目光掠过秦烽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深沉的冷漠,如同在看一件与礼法规矩格格不入的异物。当秦烽的目光与那位崔氏老者短暂相接时,对方浑浊的眼中清晰地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随即又隐没在古井无波的表面之下。

喧嚣的宴会渐入佳境,气氛热烈。一道道珍馐美味如同流水般呈上。袁思艺代表皇帝宣读完赏赐旨意,众人又是一番山呼谢恩。秦烽作为主人,自然要再次举杯敬谢皇恩浩荡,并答谢诸位宾客莅临。

他端起面前那盏温润如玉的白瓷酒杯,杯中盛着色泽清冽的御赐贡酒“玉髓春”。酒香醇厚,沁人心脾。他目光平静地环视全场,朗声道:“秦烽蒙圣人天恩,惶恐无地。今日开府,承蒙诸位尊长、同僚抬爱莅临,蓬荜生辉。谨以此杯,谢圣人恩典,谢诸君厚谊!请!”声音清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热门小说推荐
这里有诡异

这里有诡异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夏未央

夏未央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夏未央(连城VIP手打完结)作者:日月青冥内容简介我知道,你我之间这一切不过是一场交易;可我以为,如果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至少,你一定会选择我。直到你笑着挽起她的手头也不回,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从头到尾,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可这份对你的爱依旧梗在胸口隐隐作痛...

不请长缨

不请长缨

隆安帝二十七年,少年将军周鹤鸣大挫朔北十二部,得胜回朝,被迫成亲。 对方恰好是他心上人……的亲哥哥。 * 周鹤鸣幼时曾到宁州,机缘巧合,惊鸿一遇,单恋抚南侯郁涟许多年,自然知道对方有个怎样糟糕的兄长。 郁濯此人,在宁州坏名远扬,人人嫌恶。 二人大婚当日,郁濯春风得意,周鹤鸣万念俱灰,唯恐避之不及,郁濯却偏要来招惹他。 周鹤鸣如临大敌,誓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好歹将对方制服,却听见郁濯饶有兴趣地问: “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 恰逢战事又起,周鹤鸣马不停蹄赶回青州,却先等来了自己的白月光郁涟。 郁涟为公事而来,周鹤鸣知此生无缘,但求尽心护其左右。 护着护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白月光,怎么私下里行事作风同他的可恶兄长一模一样? 周鹤鸣如遭雷劈,艰难说服自己接受了白月光性情大变的可能性,对方却出其不意地掉了马。 “怎么了小将军?猜到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之后,你就不爱笑了。” 【鬼话连篇·钓系混邪美人受x前期纯情忠犬·后期狼狗攻】 周攻郁受,不拆不逆 可怜的周鹤鸣,被郁濯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剧场: 后来青州城外,绯色蔓延,白鼎山四野自阖为笼,并不许他人窥见半分。周鹤鸣一手环人,一手勒马绳,穿行于猎猎夜风。 郁濯仰头看他,开口时吐息潮热:“怎么好话赖话软话硬话都听不得?云野,是只想听我的真心话么?” 笑意层层染上了他的眼,眼下明晃晃露着颗小痣,像是天真未凿、漫不经心。 ——却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引诱。 周鹤鸣勒住缰绳,郁濯在突然的变速里微微后仰,露点半节修长脖颈,被一口咬住了喉结,周鹤鸣的声音嘶哑着响在耳边。 “你分明知道,我都会信的。” 【食用指南】 1.架空不考究,私设同性可婚 2.1v1,HE,正文主受,有群像,先婚后爱,24K纯甜文(信我 3.年下,攻为成长型人设 4.文名取自贺铸的词,封面是郁濯 5.不控攻/受,一切为故事本身服务...

我在NBA偷戒指

我在NBA偷戒指

——无系统,猥琐流——詹姆斯抱怨道:“我从来没有在超级球队待过。”而陈极会说:“对的,我很幸运,我去的每一支球队都是超级球队,不夺冠就失败的那种。”顺便问詹姆斯哈登一句:“登哥要总冠军戒指吗?”......

长安牛马实录

长安牛马实录

(本文有CP,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设,成长型,一定程度上自私,男主是莽夫!且配角不会莫名其妙降智,非无脑爽文。)‘道虽险阻,吾心甚坚’江上弦一朝穿越,勤勤恳恳在长安摆摊卖卤羊肉半年攒钱,准备给大唐餐饮业来一波震撼。凭空出现的神秘来信打乱了所有计划。“什么?这玩意儿还有任务?”“直爹贼!老娘就知道!你大爷的穿越还带业绩......

总裁的七日恋人

总裁的七日恋人

他是权势滔天的帝国总裁,强势霸道,狂妄不可一世。性情高冷禁欲的他,一时兴起将她禁锢在身边,渐渐地护她成了习惯,宠她成了执念,深入骨血的痴恋让她逃无可逃。他说:“我允许你任性,但你必须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任性。当初你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给我了,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