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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记忆之墟（第1页）

林渊的指尖在第十三圈年轮上停留了三秒。当他收回手时，指腹残留着细密的灼痛感，仿佛触碰到的不是温润的法则能量，而是烧红的金属丝。

“又出现了？” 莉娜的空间法则在他手背展开一层淡蓝色的涟漪，那些游走的银色光点 —— 寂灭法则的残留碎片，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聚集。“自从混沌之眼回来后，这种能量逆流每天都会发生三次。”

艾力克将时间校准器贴在林渊的手腕上，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扭曲成螺旋状。“不是逆流，是记忆回溯。” 他放大其中一段波形，“这些寂灭碎片在重现被包容前的状态，就像伤口愈合时总会发痒。”

索尼娅的共振装置悬浮在两人之间，装置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正在法则之树周围游荡。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的披着星尘铠甲，有的裹着原始兽皮，共同点是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不清，仿佛被刻意抹去。

“这些是‘未完成的记忆’。” 索尼娅调整着装置的频率，人影们突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转向法则之树的顶端，“他们是所有选择了终结却未能如愿的意识，现在被卡在记忆与现实的缝隙里。”

林渊突然按住太阳穴，机械义眼的虹膜上闪过一串乱码。他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画面：十二位初代守护者站在燃烧的星图前，将某种发光的晶体敲碎，碎片穿透时空屏障，散落到各个宇宙的奇点处。

“那是记忆锚点。” 初代守护者的老者声音从年轮深处传来，他的影像此刻只剩下半透明的轮廓，星图纹身已经完全被银色藤蔓取代，“初代守护者在封印寂灭之中时，同步封存了与之相关的记忆。现在法则融合打破了封印，这些记忆正在反噬所有接触过法则之树的意识。”

话音未落，法则之树突然剧烈摇晃。第十三圈年轮上的银色光点集体爆发，形成一道直径万米的光柱直冲云霄。光柱穿过宇宙之心的屏障，在多元宇宙的天幕上投射出无数流动的画面 —— 那是被封存的记忆碎片：有初代镜像与守护者的最后一战，有十二颗寂灭之种坠入黑洞的轨迹，还有一段被刻意模糊的影像，画面中，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正在修改法则之树的核心代码。

“那个面具人是谁？” 莉娜的空间法则自动解析着影像，却发现画面边缘萦绕着特殊的干扰波，“空间法则无法穿透这种干扰，像是…… 高阶意识设下的防火墙。”

艾力克将时间校准器接入法则之树的根系，屏幕上浮现出一组破碎的时间坐标：“这些记忆碎片来自不同的时间线，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多元宇宙诞生前的‘奇点纪元’。但所有涉及面具人的片段都被人为删除了，只留下时间戳。”

索尼娅的共振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装置屏幕上，所有游荡的记忆人影都开始消散，化作银色的光粒融入光柱。“他们在被强制回收！” 她试图用意识连接最近的人影，却在接触瞬间被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冲击得险些晕厥，“这些人影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在刻意释放并回收记忆碎片！”

林渊的裁决剑突然自动出鞘，剑身在光柱中剧烈震颤，表面的三色符文旋转成一个旋涡。“是面具人在搞鬼。” 他握紧剑柄，机械义眼捕捉到光柱深处的异常 —— 无数细小的金属丝正在编织成一张巨网，网的节点处，隐约可见青铜面具的轮廓。

“记忆法则正在失控。” 老者的影像突然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溃散，“初代守护者当年不仅封存了寂灭记忆，还创造了‘记忆之墟’—— 一个专门存放危险记忆的独立空间。现在有人在强行打开墟门，想要释放里面的‘禁忌记忆’。”

莉娜的空间法则突然映射出一个隐藏在法则之树根系深处的空间坐标：“找到了！墟门就藏在第十二圈与第十三圈年轮的夹缝里，那里的空间褶皱呈现出非欧几何结构，难怪我们一直没发现。”

当四人穿过层层交织的能量根系，最终停在一处悬浮的平台上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 墟门是一扇由无数意识碎片组成的巨门，门板上流动着多元宇宙所有文明的文字，而此刻，门板中央正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落地后化作刚才见到的金属丝。

“这些液体是‘记忆焦油’。” 艾力克用时间探针接触液体，探针瞬间被腐蚀，屏幕上显示出惊人的数据，“它们由被污染的记忆分子构成，能吞噬接触到的所有意识，转化为攻击武器。”

索尼娅的共振装置突然与门板产生共鸣，门板上的文字开始重组，最终形成一行源初文字：“唯有遗忘者能通过此门”。“遗忘者？” 她看向林渊，“你的机械义眼不是替换过吗？那部分被替换的记忆算不算遗忘？”

林渊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蓝光，他确实有一段空白的记忆 —— 在替换义眼的手术过程中，有三个小时的记忆消失了，当时医生说是麻醉的正常反应。“也许吧。” 他走向墟门，裁决剑在手中泛起白光，“但我更相信，能通过此门的，是敢于面对遗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