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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落下,四周骤然风起。随着广虔道人内力涌动,门窗猛然打开,发出噼啪的撞击之声。天边一缕似血残阳投射下来,映在薛简的青衫上。
江世安大为震惊,他一时惊骇,将惧意全然抛却脑后,当即挡在薛简的正前方,一边暗中催动风雪剑,一边反驳道:“薛知一所杀之人死有余辜!他跟我不一样,他没有做出什么坏事,怎能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废去他一身修行?!”
风雪剑却寂然无声。薛简并不借取力量给他。
江世安顿感挫败,他扭头看向道长,磨了磨牙根儿:“你木头一块儿么,就这么束手就擒不成?”
薛简注视着他,目光竟然很是意外。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温和,甚至有一点儿雀跃的笑意。
江世安没反应过来,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猛然回首,忽然见到广虔道人不知何时停在他面前。
老者持着一柄拂尘,用尘尾扫去空中的浮灰。他身上的压迫力尽数消散,面色沉静,道:“知道出头,小简还不算为你白忙一阵。”
江世安脑海中轰然一响。我?在跟我说话?他居然在不主动显形的情况下被别人看到了
他喉咙拔干,支吾地道:“晚辈江世安,见过观主。”
师爷上下打量了他片刻,忽然又莫名不满地冷哼一声:“你能操控生前的旧物,大约也已经能在人前短暂现身。这才过了多少日子,就凝实到这个地步。”
他全都说中,江世安心里愈发没底,不知道广虔道人为什么不高兴:“呃……托、托薛道长的福。”
师爷眉头紧皱,气得雪白的胡须跟着抖颤,反而更加发怒:“滚一边儿去,我跟我徒孙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江世安眨了眨眼,走到边儿上去,接地气地就地蹲下,支着下颔看向薛简。
薛简看了他一眼,转而俯首道:“师爷,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福分呐。”广虔道人深深地慨叹一句,垂眼问他,“我说废去你一身武功时,你连眼睛都不眨,丝毫没有惧怕。看来就算散尽内力,你也不会回头了。”
道长说:“徒孙不孝。”
“别说什么‘不孝’了。天底下为了红尘情缘抛弃前途的有,为了红颜知己家财散尽的也有,却不想你为了一个男人……知己之情,真有舍生忘死的地步?”师爷顿了顿,似乎心知肚明,但还是在面子上不愿意点的太透,他道,“行了,将山下的事跟我说说。”
薛简天性不善言辞,开口将赵怜儿的设计、乃至前往旧陵园与两人交手……再到回太平山的路上铲除土匪等事一一说清。因为他太过言简意赅,有时江世安忍不住补充,却马上被广虔道人瞥了一眼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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