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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让喝了姜汤,又洗了热水澡,身上已经不怎么难受。他也不客气,在小榻另一侧坐下,隔着中间的矮几看向宇文越:“能看懂吗?”
宇文越看的这本书,正是谢让中午在藏书库帮他挑的那本。
据说是出自前朝某位辅佐过三位皇帝的权臣之手,详尽记录了三位帝王在当政时遇到的问题,众臣对于皇帝的劝诫、争议,以及在民生治理上的一系列举措。
这本书内容详尽,但也极为晦涩,理解起来不那么容易。
宇文越隔着书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谢让看出他的犹豫,只是笑笑:“没关系,要是有什么不懂,来问我就是。虽然我不是你真正的老师,但我好歹也有些教导学生的经验,不会误人子弟。”
宇文越本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但忍了忍,没忍得住:“你还教过学生?”
“恩,但是不多,就十几个吧。”谢让道,“都和你年纪差不多大。”
十几个,还叫不多。
宇文越心中莫名不悦,谢让没察觉到,还在回忆:“我那些学生啊,一个赛一个皮,不比你好对付。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得听话些。
谢让这么想着,抬起眼,对上了宇文越不知为何变得分外阴沉的目光。
他颈后一凉,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这个……还是算了吧。
惹不起,惹不起。
谢让想了想,又道:“你要是信不过我,改明儿我从内阁挑几个学士,让他们给你讲学。”
反正在书里,宇文越夺回权势后,也是广纳有志之士入殿阁,一边辅佐朝政,一边为他讲学。
宇文越没有回答,谢让权当他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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