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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铭道:“案情未定,臣仍是阶下之囚。”
皇帝挥手不耐道:“人都死了,线索早是断了,还定什么,你这便回府将养,不必到天牢去了。”陈则铭几乎窒住,半晌才压制住发抖的声音道:“……臣遵旨。”
皇帝看了他一眼,突又有些心软,“到御医那去拿些伤药,好好休息。往后的事,朕自有定夺。”
有人上前来将他锁链去掉,陈则铭重重叩了个头,低头退了出去。
出屋时,听皇帝对那少年柔声道:“你就仍住你叔父的旧宅子吧,……朕赐些宫女与你,以后常到宫中行走。”陈则铭猛然转身,掀帘出屋。
第23章
4回到家中,母亲见了他身上伤痕,掩面流泪不止,陈睹连连叹息,“查清了就好,查清了就好啊!”他告老后,舒心日子已经过了多年,不过问俗事太久,猛然间听说儿子下了天牢,骤然间居然有些失措。这一下见儿子无碍回来,才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却又总是忐忑难安。
陈则铭含笑道:“是孩儿不好,劳父母忧心了。”说到后面,不知为什么却撑不住那个笑容,略一低眉,泪水便悄然落了下来。
吴过仍在负责此案,既然牵扯如此之大,自然还是需要给天下及朝内一个交代的,哪怕那的确只是一个交代。
不多久,圣旨下来了,那地契被证明是伪造的,据说这地契出现得也很是神秘,却是连着一封检举信一道,于某日在大理寺卿退朝时,从路旁被扔入轿中的,查不出是何人所掷。
而韩公公的弹骇依然生了效果,陈则铭被罚一年俸禄,以惩戒他的不作为,并命他伤好后,重赴前线,继续主掌帅印,戴罪立功。
陈则铭养伤其间,吴过也常来探望,他京中无亲无故,虽然已有了府邸,可到底冷清,所以除了探病,只怕还有些蹭饭的意思。吴过对他受罚一事,倒颇为不平,据他自己说,也曾在皇帝面前力争过,可皇帝不以为然。陈则铭听着也不言语,面无表情。
过了段日子,伤养好了,再上边关,监军却换了人。
陈则铭松了口气,要他每日再必恭必敬的面对韩公公,实在也是种酷刑。
在他离开的其间,皇帝派的人倒不离谱,是朝中最长守城的一位卢江平将军,可见对他的攻守之策,皇帝还是赞同的,并不糊涂。这倒不出陈则铭所料,罚俸一年,本就是最轻的惩罚,该是做给人看的,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陈则铭却再也没兴趣去猜。
律延趁他不在,曾发动过几次猛攻,想趁虚而入,卢江平居然在那些攻势中仍将城守了下来。见他到来,卢江平笑道:“总算是能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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