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第29章（第2页）

今日种种无不在预示着夜晚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像肉眼不可见的雾蒙蒙，罩着心头的润土。

晚上八点左右，公寓内的所有人们被窗外天边一道响彻云霄的声音吸引，顷刻爆发出恍若晨曦的亮光，似要驱散这个无聊的夜晚，接着像是投入深海的鱼雷，重新回归黑暗又瞬间释放巨大的能量。华丽如此，每一次的礼花像一首华尔兹，由无人机操控组成了深黑幕布下的蓝色画面。

【共鸣，寻声，知己，知彼，相爱，相离，兜转，破壳，新生，勇气】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侧脸被变化的颜色照映，不免喃喃道：“好壮观…”

郁垣说外面风凉，接着就把他拉进了室内，外面礼花绽放的声音还能听见，壮阔的画面就在玻璃门外。在他看到少年把手伸进口袋找着什么东西的时候，他隐约觉得外面的盛景似乎和他有关。

果然，少年低着眼帘安静又忠诚地拿出一枚戒指，金属质感透出冷意，更多却似寒冬里被窝的温度。他呼吸都忘了一瞬，眼眶酸涩地盯着少年白皙指尖上的男士钻戒。

“…什么时候买的？”他愕然，压着心中涌动的暖流如此问了一句。

“很早，但是那时候的我还不配给你戴上。”郁垣低声答了，然后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求婚的人一般单膝下跪，轻轻地给他戴上。

恰时，外面的世界响起更为震撼的声音，外头的天空上浮现两个身着男士西装的剪影，大声宣示着这段不被法律允许的爱，耀眼的亮光照在里面不为人知的一幕上。

如果郁垣说嫁给他，他会像大多数被求婚的人一般感动。但是二人沉浸在这般难得的氛围中，一时都没有声音。

“等我，这是我的承诺。”

他眼色逐渐柔和，那只被握住的手缓缓与少年十指相握。他揉了揉少年的黑发后蹲下身子抱住对方。他知道这句话蕴含着什么，一方面是郁垣年纪太小，还没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另一方面…

要获得新生，必然要揭开伤疤剜去死肉的勇气，和过去的各色眼光做一个永别，去寻找灵魂最佳栖息地。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轻轻吻在少年唇上，一触即分，“可以不用急着长大。”

“我想保护你，就必须长大。”郁垣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和他一起站起来，拉着他戴着戒指的手低头端详了好一会儿，指腹不嫌烦地抚摸着他的无名指根部。

他的唇角是藏不住的笑意，此时盯着少年长长的睫毛和右眼下的痣，忍不住问道：“你的戒指呢？我给你戴上？”

郁垣在他戒指上落下一吻，环着他的腰低头含住他的唇，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欲，虔诚似情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