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第7章（第2页）

但是前者是在沢田家养成的习惯，后者是某个人经常抱怨着‘你什么时候从我后面出现的？！幽灵吗？啊、好疼！’

这样就没有抱怨的余地了吧？

你这么想着，但此刻楼上也异常安静，并没有传出‘某人从零食包装袋和漫画书的拥趸中坐上转椅，低头埋在书桌上，做出一副我有在好好努力’的异响。

睡着了？

你故意在走上楼梯时，用脚掌踩踏出声响，并决定如果等他打开门，那个不争气的学生还迟钝地沉浸在梦乡里不醒来的话，等待那个家伙的，就不止有加倍作业，还有额外的紧急特训。

你来到了自己和学生的房门前，属于杀手的第六感在此刻提醒着你‘太安静了’，这点不详的预警，在你打开门扉，露出转椅底盘那歪倒的一角时达到了巅峰

当你拽下男孩被卫衣捂住的面庞，用食指试探到鼻息的同时，掌心底下稳定的脉动也告诉你，那一瞬最坏的构想只是自我编织的梦魇后，你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

……

只是，眼下这个情形也比你最坏的那个构想，要好上那么一点罢了。

你又再次否定了自己会产生‘背叛感’这种软弱又无力的感情，形影单只的杀手没有伙伴，只有一时利益一致的同行者，和倒在自己枪口底下的尸体作伴。

就算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了肉体关系，你也不想把这种关系定义为‘情人’，更不会是‘爱人’。

因为你明白，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并不对等。

原本用来敲醒某人的枪托在手心里翻转，枪口抵上那层柔软的皮肉下，一小块略硬的凸起。

你大概能猜出这下面是什么，你知道列恩的特性和功能，枪口下压的力道暴露了你的情绪，你抓起那只躺在自己学生肚皮上的老搭档，在不断收紧的五指中，发出了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质问：

“列恩，你都干了些什么？”

在一阵五脏六腑错位般的挤压中被唤醒的列恩，抬头看向了自己的主人。

它歪了歪头，用细舌舔过眼睛。

列恩只是一只蜥蜴，它回答不了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