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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大概所有的血已流进动脉,沸腾得马上要炸了。
她不想再看见他。
陈冶悲哀地看着自己,在这样时刻,居然平静地说,“我知道。放开,我需要冷静。”
他放开了。
陈冶拿起包,出门,按电梯,下楼,上车。
陈冶啊陈冶,人必有所求才有所辱,你只想尽快脱离被抛弃的状态,于是匆匆进入第二次婚姻,你明知道其中肯定不对,却纵容事态发展,甚至…在来时的路上,甜蜜地向往一个美好的夜晚。
自作孽,不可恕。
陈冶茫然地看着前方,去哪,回家?不,她受不了一个人呆着,她会憎恨自己。娘家,不行,她不能让父母担心。她能扛下来的,不是吗,她曾经理智而清醒地结束一段婚姻。不,现在她才知道,她从未理智过,她一直在负气,从借钱到再次结婚。不管何志伟已经离开她生活有多远,当她下决定时,他始终在,她冷笑着想给他好看,拼命想证明他错了。看吧,你不得不看我甩脸色,看吧,多的是人追求我。
错了。
在人生的重大决定中,一错再错,不可收拾。
阮明年追下来。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手足无措而愁眉苦脸。
陈冶想笑,一颗心却沉下去,不必再说什么,她已经明了。那女孩骂得对,剥开外皮,剩下的他,一般惶恐不安。她体谅他,他只不过和她一样高估了自己。
不想听他解释,陈冶飞快地离开,这样狼狈,两个人再没有面对面的必要,何必把自己逼到露出最不堪的地步。不错,她茫然,而痛苦,可现在她已经不想伪装,就放任自己逃避吧,把所有的痛与毒都释放,如果自己无法原谅自己,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调令下来,手头工作移交给黄微,此一时彼一时,从前紧张过的事,转眼间不再重要。
“随时可以回来。”眼镜后,老总监洞察世事地笑,“年轻人,总有冲动的时候。”
“城头变换大王旗,谁知道谁又会再坐这个位置。”黄微嘟囔,“上上下下习惯了。”
她客气地和阮明年打招呼,以后,请多关照。
或许他欠她解释,可事实需要吗?她和他,都没有忠于内心,仓促地,妄想从别人那找到避风塘。可惜,世上没有救世主,所有的宁静安宁只发自本心。
陈冶感激父母的体贴,他们对取消的婚事没说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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