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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田过意不去,何群却并不在乎,笑着说,“金律师,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吃什么都差不多。”
刚才还有说有笑,转眼场面就变了,金小田有点不适应。她今天是想邀马主任一起来做工作的,但何群反对,“离婚也不是什么光彩事,金律师,这些内情我只跟你说。”难得当事人如此信任,金小田任重道远,一个人扛也得扛下来。
“金律师,我儿子的原话是什么,他有没有说原因?”何群期盼地看着金小田,“他一向懂事,也知道家里的情况,难道他是想帮我出口气,搅黄他爸爸的婚事?”
可怜,还在往好处想,金小田摇摇头,“他没说就跑掉了。”其实许彬说了,只说了一句,“是我对不起妈妈。”她回去和丁维娜分析,丁维娜说有可能何群管得太严,许彬感觉压力太大;也可能是血缘的影响,不管生父对生母做了什么错事,父亲终究是父亲;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许彬有十六岁了,对物质的需求已经具体化,父亲有经济实力,由于歉疚出手大方,能够满足他。
何群的年纪比金小田多老大一截,她哪能看不出金小田的犹豫以及没说出口的话,苦涩地说,“这两年我脾气不太好,有时不注意教育方式,可能对他苛刻了一点……”说着、说着她一阵悲从中来,哽咽着说不下去,急急抓了两张餐巾纸捂在脸上,很久才松开。
要是何群像上次那样表现彪悍,拍着桌子骂儿子白眼狼之类,金小田还不至于跟着心情沉重。但今天的何群,通情达理,也知道自责,金小田反而帮她难受。
唉,亲生的和捡来的带来的伤害哪能一样,如果说丈夫的背叛是捅了何群一刀,那么儿子的绝对是开了一枪,无形的血从伤口中喷射出来,洒得旁观者替她痛了起来。
剩下的饭是吃不下了,何群倒是努力镇定,但苍白的面色暴露她此刻的心情。过了很久,她才又开口,“金律师,你看我该怎么办?”
金小田要是能知道就好了,然而不管怎么样,委托人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她必须在这会帮委托人镇定下来,“下午几点上班?今天就请假吧,我们慢慢想想,这事怎么办。”
何群为难,“我们公司规定管理人员没有调休,我请事假会被扣工资。”
这样啊,金小田差点动摇,想想还是坚定地说,“请假吧,扣半天工资不是大事。”就这状态,下午肯定上不好班,说不定做事会出错,还不如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金小田把何群带去散了半天的心,先是理发。何群捂着短发,“已经这么短了,再剪就没多少了。”
哪能呢。金小田劝着,和发型师一起帮她选了个造型。先染后剪,有了留海没了白发,整个人精神得多。结账时何群才知道金小田已经结过了,“金律师,不能这样。”她追着发型师问价格,非要还给金小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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