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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国欢心细,“你把肉都给我们,自己家里吃什么?”快过年了,市场上许多东西有钱都买不到,这肉还是杨廷榕养了猪,年前从队里分到的。一边说她一边给杨廷榕使了个眼色,有外人在,闹翻了反而把事情弄大。
杨廷榕会意,沈根根端着三份饭回来,她再坐了会就走了。
有什么都回家跟自己妹妹说。
杨廷薇咬定不知道,“可能他听我说到国欢姐的事,上了心,跑去帮忙。这样不挺好,阿哥没功夫照顾拥军哥,他有时间让他去了。”自从杨廷榕和葛斯熙定亲后,杨廷薇改口称葛斯熙为哥。
杨廷榕再要说什么,杨廷薇叹气,“国欢姐和拥军哥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他俩结婚到现在过得挺好,怎么在我们家偏偏就不行,生儿育女不是希望他们事事顺心?阿姐,要是葛家嫌你出身差,天天拿冷面孔对你,但是阿哥却始终不变,你能狠心不理他吗?将心比心,换你是我又该怎么办呢?”
妹妹说得入情入理,杨廷榕怔怔看着她,一晃四年,怯生生等着姐姐回家的妹妹已经长开了,鹅蛋脸,秀眉杏眼,是大姑娘了。
杨廷薇以为那番话没打动姐姐,“如果你们担心他不可靠,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日久见人心,几年来他待我都是一个样,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她见杨廷榕还是没反应,急得迸出了泪花,“你们再不答应,别怪我自作主张,反正插青里婚姻自己做主的还少吗?”
杨廷榕回过神,“别急,我帮你一起劝爸爸,你是他疼爱的小女儿,嫁人是人生重要的关口,他希望你能嫁个更好的。”
得到姐姐的保证,杨廷薇心情放松,笑道,“我就说姐姐心软,肯定会帮我们。对了,不是说葛伯伯买了缝纫机,阿哥没时间,我叫他去扛回来吧。趁年里有时间,我们学会了重新做幅窗帘。”杨家的窗帘当初选的是结实的老棉布,但用了□年,越洗越薄,快散掉了。杨廷薇买了块新布,一针一线地缝得正累。
说到缝纫机,杨廷榕微微有些不快。因为葛斯旭难得归宁,斯熙娘叫她去帮忙,几天来让她抱孩子买零碎也算了,斯熙娘一直问杨家有没有老金子,说要熔了镶口金牙。而且葛斯旭说父亲处事不公,要把缝纫机作为补偿她的嫁妆带回山里。这些她们都在葛斯熙背后说的,杨廷榕自感如果学给他听,好像在搬弄是非。不管怎么样,她俩是他的骨肉至亲。
杨廷薇从姐姐的表情中察觉到了异常,她试探着问,“葛家大姑子为难你了?”
杨廷榕摇摇头,把淡淡的烦恼压入心底,葛斯旭也是可怜人,“没什么。”
杨廷薇不放心,“阿姐你可别光忍,别的不敢说,我和沈根根绝不会让你受别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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