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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安公公自小便进了太子府，一路陪伴，深知楚恒为了皇位付出的代价，可这样的陛下，在以为又一次怀胎失败后竟似乎松了口气，才又在这几日安排他寻些宫外的年轻男子。

这也意味着悬在宋燃青脖子上的刀终于撤下，陛下心里不知有几分真心的情意才被允许从缝隙里泄出，在乞巧的夜晚恰好能被窥见一二。

情未浓，意未厚，偏偏又在此时，陛下被摸出了喜脉……

安公公快速权衡几番，还是觉得陛下无需他多言，他弓身行礼正要告退，果然被楚恒喊住。

寝殿里点上了安胎的香，楚恒坐在长桌后，神情掩进了云雾缭绕里，声音却依旧清明，“带一道朕的口谕给宋燃青。”

***

“陛下让我去青州?”

“是，陛下说：‘朕忽然想起宋卿在殿试上写的关于荆青二州的策论，那文章写得极好。眼下青州知州的位置不是空着，朕看宋卿和青州同名，甚至有缘，不如便去青州做知州好了。”安公公把任命的圣旨捧出，“这是陛下原话。宋舍人，接旨吧。”

宋燃青跪在御赐的宅邸屋前，地上铺满坚硬的鹅卵石，他却似乎全然未觉膝盖疼痛。宋燃青接过那短短的明黄卷轴，手指发抖，扯了好几遍系带，才将卷轴展开。

这哪里是圣旨，分明是任命他为青州知州的文书，只寥寥数语便将他安排好了，未有一句多言。文书字迹陌生，想来是翰林院那边起草的，整卷文稿唯一和楚恒有关的，只是文末的天子玉玺印，红得渗人。

“陛下让我去青州？”

宋燃青将几行字看了再看，口中喃喃，又自言自语般再问道。

安公公只答是。

这难道又是什么恶趣味的玩笑？不是还说近日还要召他去陪着吗？只是几日不见，怎么态度就完全变了？

宋燃青还是不信，跪在地上，把整份圣旨正翻来覆去地看，指尖几乎要捏破卷轴也没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是真的文书…

胸膛猛烈起伏几下，宋燃青压下喉间翻涌的铁锈味，猛然起身，转身就往府邸门口走，“我想见陛下。”

“陛下近日身体抱恙，不见人。”安公公拢着袖子立在原地，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