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第20章（第3页）

因为邵悫的这一声低喝，两个保安同时停下动作，原本乱作一团的地下室也瞬间归于平静，不知是谁低声问了一句“是表演吗”，人群里又变得骚动起来，所有人都等着邵悫给他们一个解释。

塞恩也直直地看着邵悫，他没想到还能再见这个人，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塞恩，过来。”

只是短短四个字，就让塞恩的意志产生了动摇，他想起那短短几十天的正常生活，想起跪在邵悫脚边时的如释重负，如果他走向这个男人，是否一切都会回到他离开前的那一晚？可当他看到被霍霁抱住的Bunny时，一切都如醒时的梦境，在他眼前破灭，他猛地回过神，看向霍霁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杀意。

邵悫沉下脸，隐隐有发怒的迹象，他的视线在塞恩和Bunny之间来回逗留几秒，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我再说一遍，到我这儿来，你不希望有人报警吧。”

塞恩一顿，脸上既有不甘也有愤怒，当他看见邵悫时，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带走Bunny，他根本做不到违背邵悫的命令，也无法当着邵悫的面伤人，更不想让邵悫看到自己肮脏的另一面，他已经塞恩咬咬牙，朝Bunny说了一句什么，才转身走向邵悫。

“塞恩！”Bunny看到塞恩被带走，有点急了，想追上去又被霍霁拉住，“塞恩不是坏人，不要喊警察，他会被送回去的！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嘘安静，邵悫不会伤害他。”突然来这么一出，霍霁的脑子也很乱，他只能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和Bunny的话里隐约找到将整件事串联起来的那条线，“所以你们是一起偷渡过来的？”

看到Bunny红着眼眶点头，霍霁发出一声低吟，用手捂住了脸：“天哪”

站在SADE门口，邵悫面无表情地看着塞恩，仿佛只是在驱赶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你走吧，这儿不欢迎你，再来闹事保安不会放过你的。”

塞恩紧抿双唇，沉默又固执地看着他，似乎不想就此离开。

邵悫以为他还想带走Bunny，虽然猜到两人的关系也许并非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但他还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冷声道：“他留在霍霁身边会过得更好。”

塞恩没有反驳，反而问：“那个男人也会鞭打他吗，像你对我做的那样？”

邵悫不知道塞恩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自己，他的手指一动，眯起眼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此刻的塞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和暴戾，他的表情甚至有点无辜。邵悫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他长满胡子的瘦削下巴，那两侧的头发上沾着奇怪的秽物，而他身上穿的还是离开时的衣服和鞋，风一吹，原本合身的衣服竟显得有点空荡。

他瘦了。短短两周，塞恩就把邵悫心爱的“小狗”毁了。

邵悫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他最终没有回答塞恩的问题，只是说：“至少他愿意相信霍霁，是只‘听话’的兔子。”